南瓜_吃吗

遗失的故事请移步小房子@pumpkin谢谢

【肖根】十公分(3)

  

*新的一年“内政大橙根x保镖锤”慢吞吞恢复更新。本巨坑大概可以让南瓜继续嗑到2020年。

  

3.面具

 

“我第三次出任务,目标是某个度假区的旅店老板。当然,他还有其他……复杂的、必须要除掉的身份。教官指派我,因为评估显示我会是这次行动的最佳人选。我记得很清楚,那天他参加女儿的演唱比赛,我是拉拉队成员,轻轻松松绕开了所有保安,然后,给他的心脏送了一枪……”

“作为她女儿赢得奖牌的额外礼物,百褶裙全是她父亲的血,还有脸上……很特别的礼物。”她暂时停下叙述,随后用指腹轻轻划过眉毛,视线飘忽,“我失误了,没能按计划脱身,吃了颗子弹。我躲进了一辆大巴,血越来越多,跟那女孩脸上的是一样的颜色……我以为我要死了,就那样死在大巴上,仿佛从没来过这个世界。”

“结果,院长救了我。”

“然后和那里的一切,彻底改变了子弹的轨迹。”

医生始终安静聆听着,却不得不在此刻打断她,尝试理清故事中紊乱的人物关系,“梦里的那个她,也在那里吗?”

“是,遇见她也是在那里。但不幸的是,刚开始……她想杀我。”

  

   

处于陌生环境的Shaw总是很容易醒来,因为根本无法习惯柔软宽大的床垫以及清晨时的邻里寒暄。她翻了个身,在秒针转动的规律节拍中渐渐稳定心绪。过去的她可以在野外作战不眠不休好几天,而现在她必须承认,身体的各项机能已经大不如从前了。

隔壁屋主人的房间传来不小的动静,Shaw条件反射地冲出去,撞上了对方费力纠正领带的烦躁模样。她倚在门框边,抿了抿嘴角,揶揄道:“领带而已,我以为你想不开要把房子拆了。”

“今天要和老板见个重要的客户,得正式点……额,你觉得这样行了吗?”

“老实说吗?要不就是你的审美太可怕,要不就是婚姻破裂了。”Shaw收住笑意上前帮忙,丝毫没注意到他红透的耳根,“多看几遍教程吧,或者让Gen帮你也行。”

“谢谢。”总算从领带的折磨中解脱,男人定了定神,“那你呢……?”

“你知道我在这里睡不安稳的,等Gen熟悉几天我就走。”

女孩刚刚来到伦敦,必须有充分的时间跟着像Michael Cole这样的“正常人”学习适应。虽然Shaw认为她一定会喜欢眼镜先生的仪器设备,但现在并不是坦白地铁站的好时机。

“我觉得她并不喜欢我。”

“我努力让她表现出‘喜欢你’的态度吧。”

Shaw看了眼墙上的挂钟,走到另一间卧室催促女孩起床洗漱。末了,顾自坐在客厅等待好好先生的早餐。

客厅正中摆着两人的结婚照,以供男方的亲朋好友来拜访时可以相信这段有名无实的婚姻。

“三明治,黄芥酱——”

当年的假结婚把两人的关系放置在一个很微妙的平衡点,他们都是获利者,稳定的家庭关系总能博得上司更多的信任。但也仅限于此。

Cole探头望了望楼上,压低声音:“Gen对学校还满意吗?她不愿意跟我多说……我和老师谈过几次,目前只能提供临时位子。这或许让她……不太舒服……”

Shaw闻言蹙起眉,“该死,我差点忘了……”

“什么?”

“对,她不满意。”Shaw喝完牛奶,靠在座椅上深深叹了口气,“你能……想办法把她转到希斯岸小学吗?按她的成绩,在那里才能获得认同感。”

“Sameen,我们讨论过这个问题,我知道希斯岸是最好的选择。但我现在没有办法。”Cole看起来很为难。他毕竟只是一家小建筑公司的设计师,能找到贝利这样的小学在学期中接受Gen已经很不容易了。

“她是个很要强的孩子,善于忍耐、审时度势。但也……更容易出事。”

Shaw并不了解孩童的心理,可她了解这样的性格。在阿维莫尔的那段时光,几乎每个人都是一个模子里复刻的。即使换到文明环境,最多也只能影响闯祸的大小程度。

桌对面的人缓下语气,希望双方都能各自退一步,“我今天再去和老师谈谈,起码先试着让Gen融入进去,你觉得行吗?”

“你确定他们是真的想要Gen?”

Shaw想起几天前和女孩谈论时的情形,不免更加忧心,质问脱口而出时甚至忘了收拢眼中的锋芒。

“你什么意思?”

“如果你的朋友真心想帮你,就不应该为难一个孩子,只给她临时座位。”

Cole的眉目染上愠色,“Sameen,你别忘了这个孩子是你带来的,我们的约定里原本没有这一条。”

他放下杯子。杯底和桌面碰撞的清脆声响仿佛成为了这场争执的号角。

Shaw愣了愣,意识到自己的出格举止,垂眸没有再作声。

真要算起来,她确实亏欠了Cole更多。

寂静中,Gen背着书包缓缓下楼。两人对视了眼,默契地拿起餐具继续享用剩余的食物。Cole的座位正好能看见楼梯口,他笑着跟女孩打招呼,一面起身倒了杯新鲜牛奶递给处于尴尬境地的友人。

 

 

议会大厦门口人来人往,政府党鞭长站在告示栏前焦急地等待。内政大臣的车刚到,他费力许久压下的怒火便再次蹿腾起来。

Shaw警官为大臣拉开车门,向总部汇报最新的行踪实况。

顾问Lambert从后面跑上来,火急火燎道:“RIPA-18所争取的额外权力失败了,我担心……”

“能把你的老板暂时借给我吗,Lambert?”

Lambert显然很意外党鞭长的突然问话,沉吟着,在得到大臣的眼神示意后才颔首答应。

Shaw紧紧跟在保护对象身后,门口的开阔视线让她心底时刻评估的安全系统警铃大作。她提前了解过Samantha Groves的相关资料,知道对面这个衣冠楚楚又面容不善的高大男人是何方神圣,于是更加没有好感——

Billy Parsons,时任政府党鞭长,与内政大臣曾经有过三年的短暂婚姻。

“访谈节目很精彩,你一定很自豪吧。”

“如果你不介意的话,我想进去开会了,Billy。”

Billy对于前妻的漫不经心更加恼火,咄咄逼人,“你想通过操控反恐辩论,继续无耻地自抬身价吗?”

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

“你为什么不给我回电话?”

“抱歉,女士。为了安全起见,我希望您能移步室内。”

Shaw警官话音刚落,立刻收到了党鞭长的威胁。

“记住警官,你为我们工作,所以识相点,给我闪开。”他肆无忌惮地发泄怒火,继而向大臣迈近一步,冷言道,“我是党鞭长,我打电话给你,你就得接——你不会连这种基本常识都不知道了吧?”

Samantha无奈地摇摇头,并不打算继续听下去。

党鞭长狠狠攥住她,下手不分轻重,“我们声称中立,但你和这一切都背道而驰,你不该好好解释一下吗?”

Samantha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,正对上那充满压迫的目光,“我会全力支持首相……”

“放屁!他的势力已经不如从前了,而你觊觎高位……”

Shaw警官对于党鞭长的失礼举动已经忍无可忍,毫不留情地再次打断他。

“先生,女士,我需要你们尽快移步室内。”

Billy冷笑一声,朝着大臣挑衅道:“你能管好你的猴子吗,给她点零食之类的?”

“我是混血的。”

党鞭长的身子忽然僵硬。他怔怔回看Shaw警官的面不改色,居然一时无从辩驳。他吸了口气,政客的理智让他迅速退到一边,掏出手机向有关部门报备自己的言行。

Samantha没想到就这样轻易让聒噪的党鞭长闭上了嘴,暗自发笑。她悄悄瞥了眼一本正经的Shaw警官,便再也忍不住嘴角扬起的细微弧度。大臣侧身快步往大厦内走,深蓝色的风衣衣摆轻轻浮动起来。

顾问已经在里面候着,见到她立刻迎上去,准备继续刚才的话题。

Samantha挥手止住他,转头低声八卦:“你真的……是混血吗?”

“是的,女士。”

Samantha“噗嗤”笑出声,再也不敢看警官板着的脸孔,生怕自己到会议开始前都没法调整过来。

Lambert在大臣手下多年,还从未见对方在公共场合笑得如此不设防,不由得出了神。

“好了,你说吧……刚才说到哪儿了?”

“哦哦,这是一份关于现行立法局限性的总结……”

 

 

结束一天的工作回到公寓,内政大臣已经习惯了乖乖等在门口直到警官检查完毕。她专注浏览手机上的邮件,连警官的靠近也没能反应过来。

“一切正常,女士。”

“对了,Shaw警官,稍等一下。”

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叫住对方,从衣帽间拎出一件白衬衫,“干洗过了,你的衬衫。”

Shaw醒悟后迅速伸手接过。眼前却不可控地浮现那天在休息室里的香艳片段,跟着连心跳频率都有些失常。

Samantha见她木讷地站着,大气都不敢出一口,转瞬便清楚了她的所思所想。于是脸颊染上绯色,她故作镇定地咳了咳,往厨房走去。

“那天谢谢你。还有后来‘大闹内政部’的事……我的手下认为你是最懂得如何处理这类情况的人,毕竟你都能说服别人放弃炸火车了。”

Shaw佩服内政大臣不动声色的幽默,发觉她甚至连小秘书的名字都不愿意再提。

警官礼貌性地回答道:“职责所在。”

Samantha拿出一瓶红酒,朝警官晃了晃,“来一杯吗?”

“执勤中。”

“冰箱里有软饮,你想喝什么?”

“不用了,谢谢。”

Samantha却愈发喜欢警官的冷言冷语,心情愉悦。她歪着头,细软声音褪去了白日里的强势,更添几分亲昵,“你喜欢别人叫你Sameen还是叫你Shaw?或者,Sam?”

熟悉的称呼让Shaw微微愣住。她咽了口唾沫,重新武装时恰好捕捉到大臣脸上的片刻失神,心头忽地漫起异样的感觉。

——她不会和别人分享“Sam”这个称呼,这是专属于她和她的秘密。

“可以叫我Shaw,女士。”

Samantha也隐约松了口气,她举着红酒杯与警官擦身而过,不再说笑,“你可能还没听说,我们会起诉那个男人,让他为巴尼特的火车爆炸未遂案负责。”她随意翻了翻书桌上的几份文件,只有工作才能让她显得不那么奇怪。“他似乎与伊斯兰恐怖分子有关系,但目前我不方便多说……”

“这是个好消息。谢谢你,女士。”

对于Nadia来说,让她的丈夫彻底翻不了身才是最安全的办法。

Samantha淡淡一笑,竟和警官想到了一处,“托你的福,他的妻子才能活着协助我们调查。看来我总有理由夸奖你?”

“可能还不够频繁。”

大臣惊讶地抬起头,看着沐在温暖橙光下的柔和神色,情不自禁问道:“Shaw,你……有丈夫吗?”

“有,女士。他叫Cole,是个建筑设计师。”

“嗯,听起来很不错。”Samantha垂下头,目光在文件上虚晃而过,“有孩子吗?”

“没有这方面的计划,我们可能会领养一个。”

“你的工作,肯定使家庭生活很不容易吧?”余光的黑色身影始终没有动静,大臣在静默中眨了眨眼,后知后觉道,“抱歉,这是你的隐私,我不该问的。”

“不……”大臣的过分关心让Shaw无所适从。其实她并不介意,如果能就此拉近两人的距离,想必也是眼镜先生所希望的。她抬眼注视那双琥珀色的好看眸子,“只是,您也工作这么久,我想……您会理解的。”

“也是。彼此彼此。”

Shaw握紧了手中的衬衫,试探道:“您一直想当政治家吗?”

Samantha怔了怔,又似乎对警官的越界无动于衷。她抿了口红酒,微笑着分享过往时,光影悄悄落在眼睫上,像展翅的蝶。

“我以前是名刑事律师,目睹过各种各样的犯罪原因,这些都与人的成长背景、生活环境有很大关系……所以,后来我选择了一个能够真正做出改变的职业。”

她说得很诚恳,至少Shaw没发现内里的任何漏洞。

在历史牌桌上,政治家们的博弈游戏把军人当做牺牲品,但Samantha Groves这个小角色又是否真的如此十恶不赦呢?

还有她派心腹远赴阿维莫尔,又是想通过牺牲什么,做什么样的改变呢?

“我是不是耽误你回家了?”

Shaw回过神,纷飞的思绪却无法因此平静下来。不知是否是大臣的善意让她失了分寸,Shaw皱皱眉,轻声问道:“恕我冒昧,女士。您在电视上说的那些话,是真心的吗?”

Samantha神色微变,“什么意思?”

“关于中东……”

关于对牺牲品无需道歉的言辞。

然而连Shaw自己都没有察觉,竟希冀对方能延续青年的初衷作出真心回答。

大臣沉默半晌,缓缓露出常置于台面上的笑意,话锋陡转,“我不只说别人爱听的,我还要做正确的事和艰难的选择……你要知道,Shaw警官,我不需要你投票给我,只需要你保护我,明白了吗?”

阴冷与充满敌意的目光让Shaw心下一沉。她点点头,应声道:“请您放心,女士,我会完成任务。”

她一如过去那般淡漠地道了声“晚安”,随后轻轻阖上了门。

Samantha的视线始终没从门边离开,仿佛那若即若离的脚步声还在耳畔回荡。她微微垂眸,因自己久违的难以掌控感而一阵阵无力。她略为气恼地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,躺倒在座椅上,望着眼前的挂灯渐渐失神。

   

    

   

TBC.

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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备注:在与前夫的交锋中,“猴子”在国外有种族歧视的意思,而Billy作为党鞭长必须小心翼翼避免这种言论。回怼“我是混血”就是在提醒对方发表了不当言行。所以……大臣对这个小机灵鬼感到非常满意hhhhh

   

   

  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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