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小妇人】如果你曾吟唱河流（4）-南瓜

*主：乔x劳里

*加粗警告：改编新版小妇人电影；没看过原著，没看过，没看过；仅为满足莎茶邪教党幻想，慎点！！

*设定：贝丝重病，乔从纽约回家，艾米和劳里在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消息

归来两周，乔遵守承诺肩负起教育黛西黛米的责任，制定了一个长期辅导计划。她决定想办法在当地谋一个教书的差事，并且永远不再返回纽约——这不全是由于照顾马奇家老小的需要，而是那座城市的高傲、德国教授的表面斯文与无情鞭挞，让她被迫认清一直以来“自我感觉错误”的事实。

贝丝始终满心期待乔笔下的童年故事，这也是乔目前为止仍保持每晚写作的仅存的动力。医生说贝丝的病情有了好转趋势，这被家人们归于很多因素，比如昂贵的药品、家居气象的更迭、无微不至的照顾以及贝丝个人的强大意志力。乔不想让自己成为这场无形战争中的消极分子，尽管她的创作越来越短，也越来越慢。

乔在监督双胞胎完成家庭作业的同时，为贝丝安静朗读最新的篇章以供小憩。末了，随性地将纸张放置一边，提议与妹妹同去屋外呼吸新鲜空气。

贝丝向她暗示孩子们对玩乐的渴望，以身作则婉言拒绝。她拾起乔的作品，小心翼翼地抚平褶皱、对折，最后全部收藏进一个生锈的铁质小盒。

迄今为止，里面已经珍藏了五个篇章。

“好好保存，等哪天出版了，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有钱的女人。”过去，乔总是会说这样的话，那时的天真憧憬还未染上讽刺的意味。

贝丝认真看着她，一字一句说，“我会的，乔，这一天会实现的。”

乔不回答，只身倚靠在窗边，看着纯白的纱帘在微风中轻盈舞蹈，背景是深绿夹带枯黄的草野。曲折的小路蜿蜒至远方城镇，在目力所及之处，尚不见心中期待的行人足迹。

“你在想谁吗？”

乔对这一针见血的揣测深感不安，眨了眨眼，“在想事情。”或许是担心不具说服力，她欲盖弥彰地补充道，“约翰答应帮我作介绍，但你也知道，这里并不需要很多教师，尤其是那些老古董眼中往往一无是处的女教师。”

贝丝想提醒她，这个担忧在她们一小时前的谈话中已经提及，妄图用作掩饰其实并不高明。她抿唇笑笑，重新转回话题，“听劳里说，艾米正瞒着妈妈酝酿更大的计划。说实话，你不想知道吗？”

这是艾米和劳里第二次进城，但她又一次拒绝了男孩的邀请，对他们想做什么也丝毫不感兴趣。乔说道：“她有这个资本，毕竟是沃恩家的准夫人了。如果哪天她心血来潮想要将这座屋子翻修，我一点也不会惊讶。”

尽管乔对艾米的金钱观并不认同，评论的语气也叫人听着不舒服，但梅格教会她要彼此尊重，她正努力实现这一点。

“翻修不至于，她只想用最简单的方式让这里焕然一新。”

两姐妹闻声望去，梅格不知是何时到了门口。她忙碌一下午，帮助汉娜里里外外打扫了房屋，干瘦的面颊依稀可见晶莹汗珠。乔立刻拿了条洗脸巾递给姐姐。

贝丝微微笑道，“全世界都知道了，除了妈妈和乔。”

乔不想继续顺着贝丝的意图，因为最后迟早会扯到她和劳里的关系上。

她以为她表现得很完美，像儿时那样与劳里亲密无间；马奇家的“男孩”同样表现得体，他们一起玩闹，排演老旧的舞台剧本，和双胞胎游戏学习……可没想到，还是被姐妹们看出了端倪。她现在唯一希望的，就是能在倍获男孩注意的艾米面前保持潇洒姿态。

梅格弯下腰仔细检查孩子的作业，一面不动声色打趣道，“贝丝，小心乔在小说里丑化你的形象。”

“我是为了管好黛西黛米的学习，一心不能两用！”

黛米挤眉弄眼不加认同的模样被乔发现，于是狠狠瞪他一眼以示威胁。

“梅格也在，她不会比你更宽容。”

乔从没被贝丝这样“针对”过，气急败坏却又不好发作，下下策便是拉着梅格坐在床边，转移注意力，“约翰好几天没来了，他答应我的事怎么样了？”

梅格那双原本含笑的眼睛悄悄黯去了光彩，像是被刺中了某块脆弱神经。她从乔温暖的掌心抽回手，嗫嚅道，“我……约翰最近有点忙，我过阵子帮你问问吧……”

“你说得好像你们很久不说话了一样，难道你的丈夫平时不会讲起这件事吗？也太不把我放心上了。”

乔虽然止不住絮叨，心中倒没有真的埋怨。

她被拒绝过多次，知道这里不像纽约那样充满机遇，再加上经济萧条，试图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并不容易，她不想因此增加约翰的负担。

然而，梅格的反应显得过于慌张了。从前的她是个好演员，能迅速揣摩并识别剧作家的话语艺术，可她似乎将乔的不满当了真。她深深皱起眉，咬住的下嘴唇泛着无力苍白。

“黛西黛米，过来让我看看你们的成果。”贝丝给乔使了个眼色，将两个孩子叫到身前。

乔轻轻抚着梅格的背部，希望她放松下来。可对面人的眼眶在安慰中逐渐发红，那些蕴藏在心底很久的苦衷似乎终究要化成泪水涌出。

“抱歉……”梅格发觉自己的失态，故作坚强笑着揩去眼角的泪。

乔心疼地放轻语调，“怎么了？”

“没、没什么……”梅格尝试搪塞，不想让妹妹为她的家事烦扰，但她从来就拿乔的执拗没办法。她暗中瞧了孩子们一眼，难以启齿：“是我，做了件蠢事……”她将价值50美元的丝绸的事坦白，“我知道我们的条件不允许，但我控制不住我自己。莎莉能买她喜欢的东西，艾米能自由为家里人添置新物，而我……我太骄傲了，我不想让任何人同情我。”

梅格开始低声啜泣，她忍得很辛苦。

乔用力地将姐姐搂在怀中，用力地遮掩，用力地减缓她的痛苦与挣扎。

乔清楚，在她和艾米相继离开、贝丝病情恶化的日子里，梅格才是这个家的支柱，她用并不宽厚的肩膀扛下了所有，可她从没这样示弱过。

乔鼻尖酸涩。她发誓她将永远痛恨爱情，痛恨婚姻。

“梅格，如果是你喜欢的，你就买，约翰不同意也没关系，我会努力挣钱……”

“乔……”

“我保证，你知道我向来说到做到。”乔抓住梅格的肩膀，信誓旦旦，“去做漂亮的裙子，你应当享有这世界上最漂亮的东西。我明天再去趟学校，我会对校长死缠烂打，不管他怎么看轻女孩子们，我会说服他……”

梅格按了按乔的手背，破涕为笑，“乔，你不用这样的。我知道我该怎么做。”

“那个男人承诺过给你幸福！他不能这样对你！”乔不觉提高了语调。

贝丝把黛西黛米抱在身前，教他们如何点缀图画中的贫瘠花园。

“不是的，乔。”

梅格的情绪慢慢得到平复。事实上，在倾诉过后，她觉得心口的大石被撬开，脑中更是因此理顺了理性与感性的边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