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小妇人】如果你曾吟唱河流（6）
*主：乔x劳里
*加粗警告：改编新版小妇人电影；没看过原著，没看过，没看过；仅为满足莎茶邪教党幻想，慎点！！
*设定：贝丝重病，乔从纽约回家，艾米和劳里在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消息
乔满心欢喜捧着马奇夫人做的糕点，穿梭在夜间郊野的薄雾之中，天色微凉，清爽的晚风温柔拂面，正好适合一个人徒步行走。她在姐姐家门外依稀听见劳里的笑声，心头那种说不出的自在畅快感便消失了。她顿住脚步，没有缘由的，很快又不禁取笑自己“多愁善感”的小心思。
黛西对她的不请自来显出万分惊喜，而黛米那个小家伙恐怕只是看在糕点的份上勉强表示欢迎。乔比较在意梅格与丈夫当前的关系，而梅格只是亲亲她的脸颊，小声宽慰她一切都好。
乔和梅格想办法将双胞胎再次哄睡入梦，时间已经不早了。梅格特意“拜托”劳里将妹妹护送回家，乔在心里不停地翻白眼，对这种拙劣伎俩感到又好笑又无奈。
马奇家还有人不关注她和劳里吗？如果将父亲信件中那些婉转的问候也囊括在内，认真算起来，恐怕只有黛西黛米了吧……
她和劳里漫步在郊野，一前一后踩在落叶枯枝上发出规律的窸窸窣窣的动静，更为这个夜晚平添了悠远宁静之意。远方的鹅黄灯火比来时稀疏许多，少有亮着的几盏，兴许是在烦忧第二天的工作与口粮。
乔故意将脚步放慢，不是为了制造和劳里更多独处的时间，事实上，她根本不知道能以“正常人”的方式和劳里聊些什么；她希望自己假装出的坦然，可以免去和劳里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窘迫。
“艾米今天从城里回来以后，一直没下楼。你们是玩疯了吧？”乔努力找出话题。
劳里抿唇微笑，继而充满孩子气地狡辩：“才没有！最多是被黛西黛米玩惨了。”
乔被逗乐，淡淡瞄了他一眼。男孩将双手插在大衣口袋处，晚间的风涌进腰身两侧，鼓起来像是经典小说中剑客的斗篷。他好像一直喜欢这么走路，步履生风的感觉大概能衬托出他身为贵公子的傲气。但他此时却不卑不亢跟在自己的身侧，配合她的脚步频率，如儿时一般。
他太能理解她的想法与需求了。
乔强迫自己收回视线，不愿去思考这些。她拢住手臂，抵抗不知道确切来说是由心底还是月光带来的寒意。
劳里脱下大衣为她披上，面对她的执着抗拒，他表现出更为耐心的绅士风度，“梅格已经因为黛西黛米的事埋怨我了，你要是再感冒，我恐怕以后要被马奇家拒之门外了。”
“不会的，泰迪，没有人能拒绝你。”
她唤出亲昵而专属的称呼，让劳里心中一阵温暖。他想起梅格的建议，竟也慢慢鼓起勇气，在避免踏入雷区的同时，尝试和乔认真对话。
除了贝丝以外，乔很少跟人讲起她在纽约发生的故事。她原本也并不打算和劳里说起这些。但漫漫长路，总需要什么东西来打发时光。她努力避免讲述悲伤与难堪，避免可能因此引发劳里的同情，维持那岌岌可危的自尊。
劳里安静地倾听，不像从前那般热衷发表评论或给予无穷无尽的安慰。乔感觉很奇怪，她疑惑是劳里仅仅对这些故事冷淡，还是因为劳里早就和记忆中的男孩不同了。
除了玩闹，他们很久没有这样深入且真诚的交流，如果答案是后一种，乔也不会太过惊讶。
“等贝丝恢复以后，你想过再回去吗，乔？听起来，纽约好像更适合你。”
“不想。那里比我想象的更虚荣、更傲慢。我不喜欢。”
“看来你的骄傲棋逢对手了？”
乔察觉劳里语中的调侃，不假思索狠狠拍了他一下，空旷的山野回荡着男孩吃痛的叫唤，“你真是一点也没变！”
“你才知道？”乔毫无愧色，故作气愤瞪着他。
“我都说不上这是好事还是坏事，但你不能像小时候一样肆无忌惮地对我，尤其在大家面前，这会显得我很没面子。”
乔撇撇嘴，冷笑一声并不认同，“你想说你已经长大了、成熟了？那你真该打扮得像个大人，学学帅气的劳伦斯先生。”
“嘿！我能听出你的讽刺。”劳里飞快攥住她的胳膊，扯得乔微微踉跄，他站在一个浅坑里，恰好消除了与她的身高差。
这是他们重逢以来，劳里第一次不偏不倚直视她的双眸。归根结底，劳里是不相信乔的说辞的，没有人是不变的。就像她的眼睛——当清冷的月光照进那双蓝色透亮的眼睛，他看到比过去更多的哀愁，以及更多的他无法承载的思绪。
乔在纽约经历的，并不如他想象那般轻松。
“我知道我还不够好……”
他忽然黯然的神情让女孩的心脏重重跳了一下。乔不知所措，她本能退了小半步，想要逃开劳里的目光。
“泰迪，我们回去吧。”
劳里没有松开手。他艰难地吞咽，像是经过千百次的慎重考虑之后，依然决定放手一搏。
他的声音有颤抖，带有沙砾般的粗糙质感，“艾米告诉我，应该把你送我的戒指扔掉。我知道她是为我好，她希望我放下过去、向前看。但我拒绝了。”乔的视线摇摆不定，劳里为此坚定语气，纾缓她的压力，“乔，我没有为任何人，我是为了我自己才作出这个决定。那些过去，是我的一部分，鞭策着我现在应该努力成为什么样的人。”
乔冷漠地撇过头，“我替你高兴。但你应该跟贝丝好好聊聊，而不是和我。”
其实她很害怕。她觉得劳里的掌心与目光一样炙热，快把自己烫伤了。
“我承认，当时是我把你逼得太紧了。我什么都不懂，以为我作出那些改变，你就会接受我，一切都顺其自然……”
“泰迪，停下，我不想和你讲这些……”
劳里绷紧手臂，竭力克制自己的情绪。他不想在女孩面前歇斯底里最后闹个不欢而散的结果，也同样不愿卑微屈身丢了骄傲，他在高度紧张之下大脑短路，脱口而出命令似的要求，“别跟我吵架，乔。”
他的傲慢无礼径直刺激了乔的神经。乔仰起头，不甘示弱，“我没有要跟你吵架，所以我说停下！”
相似的语气唤醒往日争执，这是两人都在竭力避开的内容。劳里愣了愣，在充满火药味的短暂休憩中，他听见乔的呼吸同样急促，听见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逐渐融入苍茫夜空。
他意识到，他和她的生命如此短暂而微不足道，他不能再错过她。
“你说我们在一起会是一场灾难，我承认这一点，我能列出无数我们不适合结婚的理由……我想我应该放你自由，成全你也成全自己……”劳里眼眶酸涩，几乎要涌出泪水，他又一次重重地吐息平稳语气，“但是，乔，我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你，我就是做不到，我该怎么办？我好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爱你。我爱过去的你，爱现在的你，为什么你不愿意给我一次机会，让我有资格爱未来的你？”
乔挣脱束缚，颤颤巍巍地后退，但早已退无可退。这令人心碎的告白让她的大脑嗡嗡作响，将她的整个身体困于黑夜，她出现了某种幻觉——不论如实作答还是保持沉默，她都难逃死神的魔爪。
乔咬咬牙，抑制那阵狂乱的心跳，发狠说道：“泰迪，你还不明白吗？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差别。你把感情看得太重，不管你如何掩饰，每一次你都在拼尽全力；可我不是这样的人，我认为仅仅一份感情，它不值得我这么做。你口中的爱，让我觉得很沉重，我们永远没办法心平气和地谈论这件事。”
“乔，我知道你能为你的家人做到什么地步，你不是你以为的那种人……”
“她们是我的家人，所以不一样。我对自己有正确的认知。”
劳里认为乔在强词夺理，“那你把我当什么？”
“不管我怎么想，你只要清楚一件事——你不属于马奇家。”
TBC.
*写到最后时，乔和劳里的对话已经收不住了，好像自然而然他们的吵架就会演变成这样，比第一次更加伤人【可能我心里乔就是个狠人…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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