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小妇人】如果你曾吟唱河流（7）
*主：乔x劳里
*加粗警告：改编新版小妇人电影；没看过原著，没看过，没看过；仅为满足莎茶邪教党幻想，慎点！！
*设定：贝丝重病，乔从纽约回家，艾米和劳里在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消息
河流存在许多种声音，可以是冰雪消融时轻快如铃的舞乐，可以是暗流涌动时深沉寂寥的喃喃自语，也可以像此刻伴着婉转柔长的钢琴曲蜿蜒不息，携来星月与虫鸣。乔几乎是一路狂奔回家的，呼啸作响的风震得她耳膜阵痛，直到隐约听到琴声她才缓缓顿住了脚步。
她喘着粗气，耗尽了所有气力，也无法赶走脑海中男孩受伤的神情。
她已经远远地离开那条河流，时轻时重的哗哗声却始终在心底盘旋，未曾停歇。乔站直身子，想变回从前勇敢的模样。可她骗不了自己。
不管是去纽约，还是这个世界的任何角落，她逃不开那条满载着童年回忆与情感羁绊的河流。劳里有一句话说对了，那些过去，是组成他们生命的一部分。他们都曾努力，试图区分儿时的爱慕与如今长大成熟后的爱情，劳里选择了再一次诉说爱意，可她……
她在一瞬间想到的，是初次拒绝劳里时，自己的信誓旦旦。
她想到的是自己，那个虚无缥缈、倔强又可笑的幻象，而不是和劳里久别重逢后未曾仔细审视过的感情。她只相信那些思念、那些狠狠揪着她的心的难受、那些令人窒息的心跳，一切的一切，不管它们最终被归于什么，它们……一定是危险的。
乔再往前走了几步，模糊的视线里浮现两个依偎的人影。她们背后是温暖的烛光，可她们看起来是那样冷，就像乔自己。
“为什么贝丝这么晚还不休息？”
乔站在两人面前。马奇夫人和艾米相继抬起头，而艾米很快把头转向另一边，默默藏进自己的臂弯。
“她想弹，就让她弹一会儿吧。”马奇夫人表现出意外的宽容。
但乔不认为现在是适合发扬“宽容”品格的好时机，她也从不是“宽容”的人。乔皱起眉，准备绕过在门前傻坐的两人。马奇夫人悄悄攥住她的裙角，以微笑安抚女儿的不悦，“我去吧。”
乔愣在原地，看着妈妈走进屋内的蹒跚背影，又低头看看那个不发一言的妹妹，察觉出马奇夫人的用意。她感到有些不自在，她不认为现在自己的状态可以扮演好“知心姐姐”的角色，何况对象还是艾米。
她清了清嗓子，“你怎么了？……”
艾米不回答，只是缩起肩头，垂首藏得更里了些，像只懵懵懂懂畏手畏脚的小鹌鹑。她的身躯在马奇家木屋前变成小小的一点。
乔有很久没见过艾米这般脆弱的模样。她心头一颤，重重吐了口气。
“我不知道你发生什么事了，但是如果你想哭的话，最好趁着这个机会赶紧哭出来，我现在没心情嘲笑你。”
她也坐了下来，和艾米靠得很近。比起马奇夫人总是耐心等待，乔更擅长利用姐妹的弱点直击要害。她成功了——
艾米没有回头，闷声嘟囔道：“别跟我讲话，乔。”
“劳里向我告白了，又一次……我拒绝他了，也是又一次……”像进行比赛一样计数，甚至拿出来和妹妹分享，乔自己都感慨自己的残忍。她察觉到艾米的目光，鼻尖忽然猛地一阵酸楚。这次轮到她别过脸去，“我想到了一种死法，和你一起冻死在这里。”
艾米对她这种灵光乍现很是鄙夷，她淡淡说：“我不乐意。”
乔忍俊不禁，眼眶中的泪水却几乎要溢出来。她不敢动弹。艾米的体温离她更近了，近到，她轻挽她的手臂，侧头靠上她的肩膀。
乔死死咬着牙，希望自己起码不要哭出声。
“我和弗雷德……我联系不到他，他不愿意给我回信。”
意外的消息在瞬间盖过了哀伤，乔问道：“什么时候开始的？！”
“在巴黎，或许是我伤了他的心。”
乔紧紧握住艾米的手，竭尽所能想要安慰开解妹妹，可她是如此的无力与懦弱，她什么都做不了、什么都说不出来。乔懊恼至极，她抵住艾米的额头，仿佛自己才是需要被支持的人。
“你爱他吗，艾米？”
“你呢？你不爱劳里吗？”
“我……”
乔哽咽住，她的思绪再次回到儿时与劳里表达真心的场景，她的回答曾是“我努力过了，可我没法说爱”；而这一刻在艾米面前，乔丢掉了所有铠甲。
尽管她们针锋相对，内里的灵魂却是如此相似。
“我不知道。我不想爱，我不想被爱情、被婚姻束缚……”
“所以，另一重意思是，你爱他。”
乔被艾米冷静的注视吓了一跳，她吞吞吐吐飞快否认，却像极了欲盖弥彰。她掉转话题：“那你呢，如果你爱弗雷德，为什么不把他追回来？”
艾米的眸色黯然了几分，“我试过了，试了两次。我没办法了。”
“你可以回巴黎……”
“别这么说，乔。我永远不会这么做，我不会低声下气，像只可怜巴巴的小狗似的乞求爱情。爱情应该让我变得更好，而不是贬损我的价值。”
艾米的认真坦白让乔相形见绌。明明她才是那个热爱人生故事的小作家，可一直以来的逃避与抗拒，让她从未深入想过这些问题。艾米看似世俗势利，却比她通透得多。
艾米抱着乔，感受到乔缓慢却温暖的回应。这个晚上似乎没有那么冷。
“同样，乔——”她喃喃道，“为什么不试一次？如果你足够强大，你不会被任何人夺去自由，你唯一需要付出的，只是一点点时间。你不想知道真相吗？到底，爱情只会给你带来伤害，还是能给你更多的东西？”
“不可能了。我对他说了很过分的话。”
“说了什么？”
乔紧锁着眉，如今折磨她的已不止既成事实了。她深深地呼吸，“我说……他不属于马奇家。”
“你说什么？！”艾米霎时从她的怀抱起身，不可思议地看着乔，“乔！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！”
“这是事实……”乔弱弱地强调着。
“什么事实？血缘关系才是事实吗？！劳里和我们一起长大，他为我们马奇家做了多少事？你怎么能这样说？！”
乔同样懊悔万分，以至于说不出半句话来反驳艾米的怒斥。
“你马上去给劳里道歉，马上！”
这分明是在强人所难，乔不情愿地撇过头，不予应答。
“乔！”
“如果你再试一次，联系弗雷德，我就去道歉。”
乔的语气带有以往那般明显的挑衅意味。她话音刚落，便后悔了，觉得不该将自己的事与艾米的混在一起。但她再次将夜间的凉意吸入肺中，提醒自己不能示弱。艾米怔怔地瞧着她，似乎真开始纠结起姐姐出的选择题。
TBC.
*我是想到了电影里，乔剪去长发补贴家用，后来一个人偷偷躲起来哭，艾米安慰她的场景……这四姐妹的感情我真的爱了。
评论(12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