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小妇人】如果你曾吟唱河流（1）
*主：乔x劳里
*加粗警告：改编新版小妇人电影；没看过原著，没看过，没看过；仅为满足莎茶邪教党幻想，慎点！！
*设定：贝丝重病，乔从纽约回家，艾米和劳里在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消息
晚风微凉，日暮沉入海天一色的混沌边缘，黑夜在彼时诞生。
穿过礁石呼啸作乱、带着淡淡咸腥味的海风，卷起沉静时光中的零星回忆，被细软的沙砾半容纳半冲散，最终变成浮起的大片很快消失不见的白色泡沫。
贝丝轻轻倚靠乔，没有将大部分重量交托给姐姐。她哆嗦几下，兀自裹紧温暖不再的外套，借助同样瘦弱的肩膀重新坐直了身子。她能感到乔在发抖，不管她怎么嘴硬否定上帝的安排，不管她如何信誓旦旦阻止生命如潮水般退去，她们就像对调了年龄与境况，只由病入膏肓的妹妹竭尽全力做着安慰人的事。
“我很喜欢这里，喜欢你们，喜欢到没有什么可遗憾的。”贝丝安静注视不断拍打上岸的海浪，她的眼眸深处藏着与这片汹涌大海截然不同的温和，“我不止一次梦见这里，梦见我们四个人在这里发生的故事。好多细节模糊了，可我们一直在大笑、奔跑，每天的阳光都很好很舒服……”
在乔视线所及的地方，阴沉可怖的海浪仿佛天空翻倒过来，她们形单影只悬在乌泱泱的云层间，被不知名的残骸重重包围——疾病、写作、贫穷或者孤独，乔发现自己其实不堪一击。
她感到一阵委屈，于是整个世界都染上了水汽。
乔依偎在贝丝的怀里，感受对方的冰凉手指划过额头，为她理顺凌乱的碎发。
贝丝柔声耳语：“你在听吗，乔？你要把这些都写下来，要一直写下去。”
“我不确定……”乔声如蚊讷，因着寒风引起的酸涩感被迫闭上眼，湿热的透明液体便溢了出来。
她不确定很多事。
长大的旅程漫长而煎熬，这样的怀抱与亲昵变成贪婪的奢求，也是她唯一的慰藉。
即使如此，随着童年溺死在时光之河，她所拥有的也越来越少了。
“只要你写，故事就不会落幕……无法见证你们的未来，应该是最最不幸的事。乔，我尤其想见证那一刻，我甚至想象过那本署着乔·马奇名字的书的重量与质感……答应我，乔，马奇家的女孩们不会被打败。”
“那你呢？”
“我没有。虽然这么说很偏执——如果下一秒我不再醒来，这一秒我一定还在享受生活。”贝丝温柔地笑，一如多年前孩童般的天真无邪。她看向乔蓝水晶似的双眸，希望能驱散其中的阴霾，“这一秒是你带给我的，姐姐。”
“你这么说可不公平，我带给你的不止这一秒。”明明落了泪，那双眼睛却在发笑。
“再给我读一会儿吧，我还想听。”
“已经读完咯，我就写了几页。”
贝丝习惯了她使坏般的语气，“那你讲给我听，你记得比我清楚。”
乔将单薄的手稿攥得很紧，仿佛这样可以防止那些东拼西凑、毫不流畅且不被评论家认同的文字任冷风吹散。
她的思绪像呼吸窒塞，像笔断断续续写不出墨。她想求饶，希望贝丝能放过她这一次，但那道凝视的目光一边安慰她，一边又鞭策着她。
贝丝在等，等那个充满无限激情与想象力的女孩回来。
乔也知道她在等。
相比取悦不相识的大众，她更愿意为家人再尝试一次她糟糕的“天赋”。
记忆的阀门就这样“吱吱呀呀”打开：小阁楼的剧场，丛林的圣诞早餐，甚至充满孩子气的争吵，都源源不断涌向缥缈虚无的空间。
绘声绘色的讲述，仿佛是河流从远山慷慨携来一朵雪，带着新鲜而清冽的青草味。过去一度忘却的重又清晰，模糊的过客面庞一一闪现，她们的生活其实精彩纷呈，只是被现实的重担折磨，只能看到阴郁尝到苦涩。
一声遥远的呼唤夹杂在暴雨前的湿气中，与相互嬉闹引起的幻听没什么不同。乔坐起身，那呼唤竟随着两个清晰的影子越来越近，就像脑海中的想象愈发真切。
在乔最爱的故事里，有她的父母，她的姐妹，异想天开的纸上世界……还有，那个陪着她长大的男孩。
现在，他们都回来了。
TBC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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